无心插柳柳成荫。拍电影时一些意外的“错误”,最终或许却能成就一个经典。这大概也是电影所带来的魅力吧,当戏里戏外的交界变得模糊,更让人感到触动。
《无间道》——Roc Lee
黄志诚叫陈永仁从天台逃走,陈永仁转身离去。
黄志诚:喂!
陈永仁(茫然回头):啊?
黄志诚:没什么。
于是陈永仁离去。
那一句喂是莫名其妙脱口而出,并非剧本所有。梁朝伟的茫然回头是真实反应。当你看完影片回想的时候,会发现这一段仿佛讲禅的对话,是两人之间最后的对白。
有没有逼格顿时暴涨的感觉?
如果是王家卫电影,这里应该响起梁朝伟的画外音。
“我当时并不明白他的意思。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叫住我,却又什么也没说。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我一直都知道。但十二分零七秒之后,他落在我身后那辆出租车的车顶上。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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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影帝,就是不改改台词不能止痒的。《无间道》的“四大影帝”里,只有刘德华没有改台词。改的最亮的就是这处,而且是实拍时即兴改的。梁朝伟和曾志伟则是在彩排时改的。
梁朝伟的作品,是把“都九年了老大”改成了
“明明说好是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就快十年了老大”。
不但台词水准立涨,而且给做前传的第二部留下了个好预告。
个人还是喜欢最后这几个字的粤语版台词:“十年都嚟紧头喇老细!”因为粤语里居然有变态的ing风格的现在进行时,而且是现在进行时表将来,明显把普通话版的将来时比下去了。
曾志伟改台词的亮点,就是在差馆,黄志诚向韩琛伸出手来要握手的时候,剧本给韩琛写了一句很普通的拒绝握手的词。是曾志伟在片场把它改成了:
“你见过有人去殡仪馆和死尸握手吗?”
他的上一句台词是,“我看你什么时候死”。
《泰坦尼克号》——山佳
《TITANIC》片中Jack给Rose画像时让她"Over on the bed.The couch."(躺在床上,呃,我是说沙发上。)而剧本上原文是"Over on the couch"(躺在沙发上),是莱昂纳多说错了。
但是卡梅隆非常喜欢这个错误,并把它保留了下来了,恰到好处地体现了Jack当时紧张局促的心理。
《主角和配角》——孙政
我也稍微偏下题吧,偷偷告诉你一个其他的,看看你有没有发现。
1990年的春晚,陈佩斯和朱时茂演的小品《主角和配角》。刚开始的时候朱时茂的驳壳枪佩戴的时候很正常,在腰上。
但是演出时发生了事故,配枪的带子突然断了,朱时茂临危不乱,在演出中有在观众不知不觉中系上了,然后等到陈佩斯带上的时候就到腋下了,更突显了陈佩斯的滑稽。
《如此包装》——李乔
赵丽蓉和巩翰林的1995年春晚小品《如此包装》。最后跳舞结束,她膝盖跪地上了。当初一直以为是故意的,后来才知道是因为病重膝盖撑不住了。
《毕业生》——谢煜
类似这样的情况,据达斯汀霍夫曼本人说,在《毕业生》当中有两处。
在影片36:43,在摸了罗宾逊太太的胸之后,饰演班杰明的达斯汀霍夫曼,作为一个真实的自己,感觉太害羞已经绷不住。本来要讲下一句台词的他说不出话来,就转身离开“罗宾逊太太”,在远处用头撞了几次墙,发出“咚咚”的声音。他以为导演当然会喊卡然后重拍这个镜头,但是没有。这时,还是罗宾逊太太转过身子,马上接上了下边的台词。
R: Benjamin, would this be easier for you in the dark?
B: Mrs. Robinson, I can’t do this.
R: You what?
B: This is all terribly wrong.
这一幕,戏剧性地给班杰明“青涩”的特质增添了真实的底色。
这个例子不是演员的问题,更像是导演和演员的一种默契。
在影片结尾处,教堂抢婚之后,班杰明和妹子一起跑上一个小公交。两个人都非常兴奋。
本来,大团圆结局到这儿也就圆满地出现了。
但此时,台词已说尽。
导演没喊卡。
演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也不敢乱动,只能等着导演的命令,又不能不继续演下去。
他们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
偶尔的,他们能挤出一点笑容,但那点笑也马上消失了。两个人的眼神变得茫然。
主题曲The Sound Of Silence响起。这一段无心插柳,却正好让剧中两位刚刚沉浸在抢婚成功的巨大幸福中的年轻人的未来显得非常迷茫。
多年后,当达斯汀霍夫曼在回忆起这部《毕业生》的时候,印象最深的,似乎也是这两段。
《少林足球》——索思
这时候怎么能不来这么一段:
如你所见,《少林足球》周星驰和黄一飞即兴发挥对耍贱,后者略胜半筹,星爷三度笑场,真正的最后“哇你的头”的之后已经CUT了,本来是弃用的镜头,后来周星驰一看,实在架不住太好笑了,补拍剪接还是用进去了,这组片段造就了大师兄的金像奖最佳男配角。
《蝙蝠侠:黑暗骑士》——晓渔
《蝙蝠侠:黑暗骑士》里小丑炸医院那场戏不是特技,是真正的现场爆炸,希斯莱杰手里拿的是真的,他穿着护士服蹦蹦跳跳的从医院里出来,按下,医院炸了几响又停了,小丑很疑惑,皱了皱眉,回头瞧了一眼,做了一个“这什么情况“的手势,低头撇着嘴乱按,还很不甘心的用手掌敲了敲,然后医院又继续炸了,直至整个建筑被炸光。小丑这才上车走了。
这一段是剧本里面没有的,爆炸本来应该顺利进行,结果现场炸到一半却停了,但诺兰在爆炸意外中止时没停机,希斯莱杰也就即兴地演了下去,用完美的演技把这个爆炸场景间隙给衔接了过去,把小丑的癫狂、神经质演绎得淋漓尽致。
《被解救的姜戈》——张硕
这个应该比较熟知了。这场戏里,小李子非常生气的拍碎了一个杯子,然后手上血流不止。这也是真实的,小李子拍碎之后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演下去,所以观众看到的血淋淋的场面和小李子抓住一个女仆把血抹在她的脸上,都是真真儿的血。。。小李子这里确实是拼了……
看看那血淋淋的手,心疼小李子三秒钟,再送上一曲《凉凉》。
这些里面的失误你都注意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