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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访惠聚”】讲四川话,说粤语~这个村里是咋样的一群新疆人?

2021-07-21 02:59:19



喀克村,是巩乃斯河畔的一个小小村庄,隶属新疆白酒故乡肖尔布拉克,村里有汉族、壮族、土家族等,村民大多来自四川、广西、甘肃、河南、山东等地,他们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陆续来到这里谋生,这些操着各地方言的人们,在这里劳作、繁衍,如今,第二代,第三代都已经扎根在此,从当初盐碱地里刨食,四处奔波,到如今统一定居,住上漂亮的房子,每一个人的命运都和村子相连,和国家相关。




1

住户“住”到地头上


多年以前,这些因为生计,大多由四川、广西等南方省区迁居到喀克村的人们发现,在巩乃斯河畔这片芦苇荡遮掩着的土地上,由于盐碱高,种植别的作物都不行,唯有水稻长得很好,而这也是南方来的人们所擅长的。

于是,呼朋唤友,拖家带口,人们纷纷从各地辗转而来,开一块地,种几亩田,养几个人,日子就这样在辛苦的劳作中生出枝蔓,开出了花朵,吸引来更多的人。

今天,这里已经形成了一个村庄,外来的异乡人已经从细碎里逐渐融入当地,川普和粤语也越来越接近新疆普通话。

很多东西都已物是人非,唯有每年按时种植水稻是不变的,从原先的几亩,或者几十亩,到现在大多人家的上百亩,一种作物就这样成为神奇的吸引,成为人们无法舍弃的生命之核。

可是,在这一带,唯有喀克村的人种植水稻,除了水土和农耕经验的原因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种水稻要下苦功夫。

喀克村村民大多承包土地种植水稻

虽有耳闻,可是真正体验到农人的辛苦还是在这次驻村之后,特别是和村民小陈一起整整一夜守水浇地的经历之后,更是深有感触。

那天晚上,我们来到陈建华大哥的家里住户,他和儿子小陈刚从地里回来。

小陈叫陈春龙,一起吃饭聊天,得知他吃完饭还要去地里浇地,而且要呆一个晚上,我突然就想去看看。

经过沟通,陈大哥同意让小陈带我去。

虽然说的很辛苦,我居然内心有些小欣喜——多年以后,终于又一次这么地接近父辈的生活方式,在这种肢体的操劳里,让我能体会到曾经熟悉的感觉。

而且,这也是我到村里后第一次去地里。

说去就去,我赶忙回到驻地,翻出冬天穿的大衣,又套上两个裤子,还背上了强光手电,戴上帽子,全副武装的像是要参加一次盛大的战斗。

天气预报里说的九级大风和大雨如约而至,坐在三轮车上,冻得瑟瑟发抖。

我有些后悔了,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反悔。

好在,三轮车驶出没多远,到了一个路口,我们下车穿过去。

一辆农用面包车在那里等着接应我们。

坐上车,暖气开得很旺,瞬间好多了。

同车的是小陈的老乡杨波,我们互相介绍了之后,杨波说:“待在热被窝里不好吗,出来吃这苦?”我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配合默契的浇水人

车子顺着芦苇丛和次生林里弯弯曲曲的便道一路向前,车灯打开也照不了多远,车窗外风雨交加,感觉穿行在非洲的热带雨林中。

车一会停,一会开,我有自知之明地只负责打手电,干活根本插不上手,还会添乱。

沿着渠系一直走到地头,我们好像已经忘记了还在刮风下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今晚尽量多引水,多浇地。

小陈和杨波配合默契,一看就是长期合作过的,干什么活根本不需要招呼,一会在埂子上破口子,一会又去地头堵口子。

夜已经很深了,浇水的人还在忙碌着,除了小陈和杨波,此刻大风的夜里,这一片至少有十几人在各处忙乎,毕竟,是最需要水的时候,能多浇点就多浇点。

好不容易,外面的事情基本忙完了,他们回到车上,我们开始一起“守水”——防止有人在上游截流,还要引水入田。

毕竟还都是八零后的年轻人,我很快就和他们聊了起来。

说着各自的经历,说着关心的话题,说着自家的庄稼,说着某款时兴的汽车,某种通讯资费套餐的优劣……

小陈家种着三四百亩地的水稻,家里有五六台农机,虽然都是二手的,但每年都能干不少活,旋耕一亩地50元,收割一亩地80元,除了干自己的活,每年还能给别人干几百亩地的种收活计,很辛苦,但收入也还行。

水田里的土埂子狭窄,看水人要在上面穿梭

一整夜,小陈和杨波在不停地上车下车,紧盯着地里的水,偶尔会到前排座位上躺一会,他们把后排横座的长座位让给我,可以蜷缩在上面睡觉。

雨滴打在车顶上噼里啪啦,芦苇荡里的风大得能感觉到车身在摇晃。

虽然不好意思,后半夜的时候,我还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早上醒来才发现,我的身边是两个备胎,身子下面是一个十字工具,混在一堆雨鞋、零件、农具里,我睡了一次印象深刻的觉。

七点多,从车里走出来,看到昨晚浇水的地里水面宁静,路边的柳树倒映在水中,前几天整理出的埂子伸向很远的地方,站在地头,一夜的疲惫一扫而空,有的只是满足。

八点多,回到驻地,在宿舍换衣服的时候,才又一次觉得困,而小陈他们回家吃个早饭,还要继续去地里浇水。


2

老韦来疆35年


今晚我们住户在老韦家。

老韦还有三个月就整整60岁了,按照农村社保规定,到时候每月可以领取将近100元的养老金。

老两口住的院子今天格外热闹,住在县上的大女儿和女婿周末以钓鱼的名义过来看望父母,顺便留下来吃饭。

我们的加入让吃饭的队伍比平时壮大很多。

今天,老伴和女儿专门下厨炒了四个菜,一个皮芽子炒肉,一个炒青菜,一个爆炒小鸡,一个腌肉炒胡萝卜,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老韦习惯先吃菜,喝酒小口抿咂,很享受的样子,最后再吃米饭,“先吃饭再喝酒的话,酒把米饭在胃里泡成酒米饭,涨肚子”老韦告诉我他的道理。

每天喝一点,但绝不过量,这种有原则和节制的释放令人尊重。

驻村有一段时间了,每天和村民打交道,好像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温暖的村舍日子,和操着各种方言的人们也能方便交流。

很快,小半瓶白酒下肚,酒酣耳热,老韦两口子尽量使用“广普”和我交流,偶尔穿插几句当地方言还是壮族土语,我连猜带蒙,也能理解个大概。

和老韦一家人一起吃饭

很多时候,人和人的交流其实也不完全依赖语言,只要一个认真聆听的姿态和及时呼应的动作,加上一些关键词的连缀,就能聊得很开心。

饭桌上下来,坐在沙发上抽烟,他的“七匹狼”和我的“蓝雪莲”穿插着互相递。

又是一个听故事的夜晚。

多年以前活生生、切入肌肤的经历,今天听起来居然有些不可思议。

老韦是广西人,在老家亦山亦川的地方,大部分时间和家人种地,偶尔也去县上干点零工,生活不咸不淡。

1983年,25岁的老韦那时还是小韦,一个老乡那时候在新疆承包了为几户哈萨克族牧民建房屋的活,人手不够,就喊来小韦帮忙。

没想到,这一来就和这片土地结下了不了之缘。

后来,老韦一家辗转到了哈拉布拉这一带,和村里的人一样,在芦苇荡里盖房子、种地,开始了相对安定的日子。

这个被称作“盲流村”的地方条件艰苦,近两百人住在地窝子里,要出门到大路上,全是泥巴,盐碱水做出来的米饭都是咸的。

基础条件差,也就造成当地信息闭塞,人们想干的很多事就没有办法干。

1991年,按照当地统一规划,,这些天南海北游移而来的人们被安置在这块靠近跃进渠的地方,唤名“喀克村”。

在党和政府的关心下,当时的35户人家取得了当地户籍,分得了宅基地,还有了口粮地。

老韦一家也盖了土坯房,面积大了许多,一家人的住宿得到改善。

跃进渠边的喀克村宁静祥和

到了2008年,在国家好政策的支持下,村民开始盖砖混结构的抗震房,2010年开始,政府开始推进富民安居房,每户补贴8000元-30000元,再加上整个经济环境的好转,人们有了更多打工挣钱的机会,到了2013年,几乎家家户户都住上了新房。

刚开始村里人吃跃进大渠的水,而到了冬天,则要破冰,或者以每桶10元钱的价格去附近的村子买水吃。

到了2011年,经过多方协商,村里的自来水在各方支持下通了,经过调试,水压也稳定了,现在,在家里就能常年饮用干净的自来水。

随后,政府的惠民项目越来越多,村里主干道硬化了,成了平坦的柏油马路,巷道里的路灯也亮了。

老韦的孩子们也都很争气,特别是老三,在“高潮牧场”上小学和在哈拉布拉上初中都是全校第一,在新源二中也没有跌出过前两名,后来考上华侨大学,在校期间依然保持前两名,毕业后保送研究生,再也没有花过家里一分钱,还经常接济和帮衬家里。

研究生毕业后,老三考上了福州检察部门的公务员,结婚生子,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去香港旅游,老三给母亲寄来当地的药膏,还给父亲寄来福建的茶叶,衣服等日用品更是隔三岔五就寄来。

“我的衣服都穿不完,乱花钱”老伴的语气里看上去是责怪,其实更多的是骄傲。

老二上的中专,学的旅游管理,在石河子、北屯等地工作多年后,最后还是回到了新源,老大也在新源。

现在,因为多年的伤病,老两口已经不下地了,平常锻炼锻炼身体,偶尔做些零工,孩子们接济些,日子过得温暖而从容。(伊犁晚报社驻新源县肖尔布拉克镇喀克村工作队  蔡立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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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伊犁州“访惠聚”驻村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
编辑丨尼加提
校对丨马   洁
责编丨邹文辉
审核丨景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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