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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我和老婆来到洛杉矶,人生地不熟。起初,我在餐馆当洗碗工,每天工作12个小时,从早9点到晚9点,除了晚饭、午饭的时候,很少有时间休息。后来又帮人刷房子,搬运货物,劳动强度很大。
老婆给人做保姆做家政,非常辛苦,钱少得可怜。尽管我们干最累的活,拿最低的报酬,但会得到别人的尊敬。
由于我们没有正式的身份,所以只能四处打黑工。为了糊口,我们只能选“餐馆、装修、保姆甚至农场”等当地人不愿意干的工作。
在四处做工的时候,我发现那儿的老板跟国内的有很大不同。老板会经常锻炼身体,每周坚持至少锻炼6天,每次锻炼大约45分钟,只有星期天才会休息,还严格按照减肥食谱进餐。
而且,老板还劝我也要加强锻炼。好几次,我生病了还在咬牙坚持,老板却说:“生病就应该休息,带病坚持工作就是对自己、对家人不负责任的表现。一个人对自己、家人都不负责任,怎么指望对工作负责任?”
(图:美国人购物有序排队)
我和老婆下班后以及周末的时间,老板从来不会叫我们干活。因为这些时间是属于自己的。所以,所有的节日,我们一家人都能聚在—起吃饭。平时去商店购物、进餐等都会按顺序进行,绝对没有人插队。服务员发现有人插队会立即制止,不讲情面。
到了第3年下半年,我们有了女儿。目前,我一个人工作,每月能挣2800美元。就三口之家来说,是地地道道的穷人。
仅凭这样的收入,我们想在洛杉矶生活无异于天方夜谭。但有了联邦政府的帮助,我们就能安心度日。我下面想说的是穷人在洛杉矶能享受到的福利。
老婆在家带小女儿,我一个人工作,收入不高,符合加州低收入家庭标准,加州会有食物补助。就我的情况来说,三口人两千多的收入,一家三口每月最高可以拿到五百多的补助,自己做饭每周有鱼有肉,绰绰有余了。
以前发的是食品券,用以超市购买食品,但不能买烟买酒。由于食品券会暴露“吃救济”身份,为了尊重个人隐私,现在政府改为发现金卡,购买食品和别人一样刷卡。如果孩子上中小学,学校的早餐、午餐对穷人的孩子是免费的。
我的工作日早餐是太太做的蛋糕或者面包,加点孩子的鲜奶、果汁,因为政府给孩子的那份喝不完;中午,我带太太做的便当;晚上回家,太太做红油水饺,鸡汤抄手,猪肉大包,有时候是牛肉面。有了孩子后,我们很少上外面餐馆吃。因为在外面吃不惯。
不得不说,联邦政府对低收入家庭的孩子无微不至。每个月政府会根据孩子的年龄,给予相应的食品组合。数量甚至有富余,老婆只需照单喂孩子即可。一岁前,奶粉吃不完;一岁后,鲜奶和果汁喝不完。女儿的吃喝归政府管,我们不花一分钱。
在大街小巷,我见过不少流浪汉、乞讨者,但没看到过流浪儿童。听朋友说,当爸妈的无法照顾好孩子,政府就会代管。而且弄不好,。
(图:美医生在为婴儿做检查)
不仅如此,,专门为低收入的孕妇、哺乳期中和产后的妇女、5岁以下有营养不良的婴幼儿提供营养食品。我女儿才两岁,刚好在这个计划中。发的牛奶、鸡蛋、花生酱吃不完,我跟老婆要帮着吃。
这个计划不只是美国公民,即使是打黑工的偷渡者,都能享受到。
前些天,有人告诉我:我的女儿可以申请免费的医疗服务。21岁前,女儿的疫苗、检查,吃药乃至住院,费用都由政府承担。
我记得在国内的时候,有很多人因为没钱看病。医生就会停药,病人家属什么时候交上钱,什么时候才能用药。没钱的话,要么回家等死,要么等好心人捐款救命。而这里,是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
按照联邦法的规定,患者有病,医院必须先无条件治愈。病人出院后,医院再把账单寄到家里收钱。我之前一个刷油漆的朋友患了重病没钱,去申请紧急医疗救助。虽然没有申请到,但医院为他打了8折,分5年还清。听朋友说:如果承担不起,只需签个字,医院回头去找政府补助。
在美国,因病致贫,甚至破产,也有发生。但是,无论有钱没钱,有保险没保险,每个人都享有“先治病再付款”的权利。
(图:美国医疗保险索赔表)
之所以穷人都能看得起病,是因为美国联邦政府和州政府有个联合医疗保障项目。现在,公司全额给我买了医疗保险。看一次医生20,检查,扫描,拿药都全免。我感觉挺好的,曾经在纽约、洛杉矶做过全身体检。在纽约一分钱没花,因为那时我没工作,享受医疗补助。在洛杉矶花了20,用的是公司买的医疗保险。
我太太由于带小孩没有上班,保险只能自己想办法了。查了很多资料,我替太太选择了一家低收入的医疗折扣计划。每月交20,看医生,体检,拿药都有很大的折扣,算下来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前不久,太太跟我一起做了全身体检,很全面。最后自费承担了近100刀左右。这种体检一般两年,最多一年一次。我挣得不多,但还可以承受。
对孩子的教育,我也没有太多的担心。和国内一样,美国的学校分为公办和民办。但在公办的学校,从幼儿园到大学前,基本都免费,或者费用很少。而且,穷人的孩子,可以申请到学校的免费早餐及午餐。
比较花钱的是大学,不过穷人的孩子可以申请学费贷款,还款期限最长能到30年。不少州规定,学生的还贷额不能超过学生当月可支配收入的10%。如果暂时没有还贷能力,学费贷款基本由政府资助,对个人信用影响也不大,后期可以修复。
目前,我们一家租住在洛杉矶的华人区。这边一房一厅的公寓,租金是1000左右。我们住的是一房一厅低收入公寓,租金是885。我申请了房屋券,来抵扣租金。
房屋券由福利机构直接给付公寓方,面额通常是200-700不等,补贴金额同样视你的收入而定。收入越低,政府给的补助越多。我们一个月自己掏250,政府补贴600多。
这是联邦政府对穷人提供的住房补贴,相应的法律叫做Section 8,基本要求是:低收入家庭,用收入的30%来租房。房屋券的申请入住需要查收入。三口之家,全家的月总收入在4000以下就可以申请。入住后,如果超过低收入标准,就得搬出去,因为这是穷人的地方。
(图:洛杉矶华人区美加银行)
虽说这是低收入公寓,但环境不差,条件超过好多一般的公寓。房间里面,地毯,卫浴,烤箱,空调,暖气,壁橱,洗碗机,粉碎机,冰箱;房间外面,花园,儿童游乐场,泳池,洗衣房,一应俱全。车位也很充足。好几个朋友曾来我家做客,我说这是低收入公寓,他们都不信。
虽说这里不错,但是我和老婆现在还是打算买房。我和老婆觉得:总要有房子才算真正地安定。刚到美国,我们一直四处打工,近两年又忙着生孩子,照顾婴儿。一直没时间关注这些。孩子再大些,老婆抽出身来工作,我们就可以考虑买房的事情了。